1998年,歌唱家殷秀梅与法国贵族菲利普喜结连理。
当时的人们看到消息后,并不看好这段恋情,一方面是东西文化差异大,“异国恋”很难维持。
再加上殷秀梅第一次结婚时,是在婚礼举行的当天才后悔的,没人说得清这个唱了一辈子“红歌”的女人在想什么。
舞台上的殷秀梅端庄、优雅、大气,标配的大披肩尽显韵味,“美声皇后”的称呼也让她家喻户晓。【趣探网】
可生活中的殷秀梅却是性情中人,无处不彰显着北方人民的豪迈与坦率。
面对刁难,她直接开怼;被人说闲话,直接开骂半点不客气;遇到感情不顺立即抽身,丝毫不见留恋。
尽管她的事业已经登峰造极,但她的生活却因没有孩子而略显遗憾,最后只能另寻寄托。
这一生走来,她后悔过吗?
1956年的殷秀梅出生在鹤岗。
因为她爸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工头,所以家里即使有5个孩子,殷秀梅的生活也比旁人优越得多。
家里有十一扇门的殷秀梅,衣服全是带花的好料子,也从不需要为粮食而发愁。
对那时的
她来说,唯一的困扰是未来去做空中飞行员好,还是治病的大夫 更合适,哪怕她知道自己有 一副好嗓子,也 从未想过 成为一名歌唱家。凭借自身优异的条件,被招进鹤岗市文工团时,她才十四岁,从那以后的殷秀梅一唱就是五十二年。
向来顺风顺水的殷秀梅,怎么也想不到,在她进团没多久就遇到了大改革。
为了
彻底解决关系户的 问题,团里决定将1971年后入职的人全部辞退,虽然 殷秀梅不属于 政策人员之一,但 还是受到了 牵连。在那个没有两年工龄就没有工作的年代,留给殷秀梅这种刚工作一年的人只留了下乡一条路。
也是
她人生中第一次尝到无可奈何的 滋味,幸好那时正值搬家,分去了 她不少精力,再加上她喜欢每天早上在 家里练习样板戏,过得也 算自在 。就在她被辞退的十个月后,团里考虑殷秀梅是在1970年进的团,不属于整改范围,于是将她请了回去。
回归的第一件任务,就是代表黑龙江去参加“广交会”。
她欢天喜地地接了任务,却在现场遭遇了意外。
殷秀梅一到场就傻眼了。
她收到的电报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是作为代表来参加的,怎么到现场变成选拔赛了。
她质问对方:“你现在让我重新唱,如果我没唱上,回去怎么和团里交代?”
这时对方也硬气,直接告诉她,谁来了都得唱,全省的人都一样。
殷秀梅彻底火了,她撂下一句“那不行,我不唱,坚决不唱”后就转头走人了。
她走后没多久,广交会那边的人就急了,漫山遍野地找她,废了不少力气才知道她有一个在电化机厂上班的姐姐。
一帮人就连奔带跑地到宿舍里面去,满街满路地问人。
“这边有没有一个唱歌特好的小姑娘。”
终于找到殷秀梅的时候,他们嗓子都快喊哑了,在房间里的殷秀梅还寻思外面怎么有人一直喊着她的名字。
一开门,发现对方已经累得快坐地上了,止不住地喘着粗气。
一见她冒头,连忙上去拉住她: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殷秀梅把手一甩,满脸不高兴地问:“找我干嘛?”
对方着急忙慌地劝着她:“你今天必须得去,省长什么的都来审查。”
殷秀梅倒是不急地回了句:“我什么准备都没有,服装也没带,乐队也没合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啥也没有,没法去。
对方连拒绝的时间都不给她,拉着就往外跑,一边跑一边回。
“给你拉一个手风琴,再借一套我们团里的服装,你就必须得今天晚上唱。”
殷秀梅就这样被他们“绑架”了回去。
到了现场人家都是有指挥在那边翻谱子,有乐队在后面伴奏,正式得不得了,只有她孤零零地一个人。
到上台的时候,报幕的人还没报她的
名字,殷秀梅就跨步上前了 ,身后的手风琴望着她又 伸头望着乌黑一片的台下,不敢动。殷秀梅却气淡神闲的站着,抬头开始唱歌,等到了第二天,才发现整个场子里就留下了她一个。
这一场“广交会”也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。
她人还没有回去,已经接到了来自中央乐团的电话。
单刀直入地问她:“听说广播艺术团在找你啊?”
殷秀梅有点惊讶:“啊?我不知道呀。”
这一听对方就激动了:“那太好了,你马上到我们团里来,也不用考试了,直接办入团手续。”
殷秀梅这边刚准备接橄榄枝,却在
火车站遇上了广播艺术团的 人来接她,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,她投入了 广播艺术团的怀抱。负责接她的姜昆,马不停蹄地准备去买票,结果殷秀梅说: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待几天。”
但是团里给他们的指标,过了12月就作废了。
一时间团里催着姜昆,殷秀梅又不肯走,他自己1月1号还要结婚,所有的事情全压在一块了。
没办法的他好说歹说才把殷秀梅给劝走,一路上他忙着张罗行程买票的时候离他结婚就剩三天了。
可殷秀梅沉着脸在火车站,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地不肯动,急得他原地打转。
“北京那么好的选择,怎么不高兴了呢?”
后来他发现殷秀梅这个人就是太直,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放脸上了,一眼就让人看穿了。
这样的她特别直率,有话就说,从不藏着。
还记得她有一回在广州,吃不惯那边的饭,有些人就开始说她是“搞特殊”。
阴阳怪气地酸她,“有些人在舞台上冒尖,下了台,咱们就要削她的尖子。”
这话传到殷秀梅的耳朵里,她也不惯着,直接找到人家。
“你们这样不行,我本身就吃不饱你们还这样,一个人能骄傲到饭都不吃,那就叫骄傲。”
殷秀梅看着很严肃,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到伤人,但是朋友生病了她比谁都着急。
在工作上她也吃得起苦,有时候过
年去山里给村民们演出,她站的台子是冻白菜搭出来的,就穿着 单薄的 衣服站在 结冰的 台子上唱歌。那一趟演出下去,她后面半年都缓不过劲来,每天一到下午就开始发低烧,浑身乏力。
她先天的条件,加上后天的努力,殷秀梅的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,面对日积夜累的名利,她却格外的清醒。
殷秀梅在她事业发展最顺利的时期,选择了放弃,选择去学习。
“一个人做什么一定要系统去学一下,才有基本功,才有说服力。”
面对学习之路的选择,有不少人都建议她到国外去留学,可她偏不。
“中国这个土地很大,我几乎哪儿都没走,让我走遍了中国再说。”
几乎唱了一生红歌的殷秀梅特别自信:“我在中国是非常好的演员,在别的国外也会非常好。”
进了学校的殷秀梅还是改不了自己的直言直语,尤其讨厌那些嚼舌根,说闲话的人。
有一回她刚进宿舍,舍友就拉着她吐槽别人。
殷秀梅直接就怼过去。
“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呀,都几岁了还这样?咱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,懂吗?”
一句质问,让对方哑口无言。
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一年后,殷秀梅就穿着
一袭白裙,扎着 红头绳登上了春晚的 舞台,而后更是成了 “春晚钉子户”。也是那段时间,殷秀梅准备携手爱人走进婚姻,比起她人尽皆知的事业,她将感情生活藏得很深。
其中细节殷秀梅从不愿意在人前多谈,唯一能确认的是她与对方的感情在结婚当天就走到了尽头。
婚礼还未完成,离婚已提上日程。
尽管殷秀梅在深思熟虑后发现她与恋人的矛盾早已到了不可调和
的地 步,可为了家人的颜面她选择完成这场毫无感情的 婚礼。“马上就是婚礼了,你也不可能当时去取消。”
多年后朱军曾问她婚礼之后有没有再为这段感情做过努力。
殷秀梅有些不自在地拉着衣领回:“这是两个人的事,不是一个人的努力。”
如果说殷秀梅出去喜欢走门,对方就是那个坚决跳窗的人,这样的差异,注定他们不能同行。
于是她的第一段婚姻随着婚礼的结束,走向了尽头,哪怕后面有过期许,也很快被熄灭。
往后十年内,她都不敢轻易尝试爱情,将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,一直到那个叫菲利普的男人出现。
有一年殷秀梅在去演出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是盯着她看的外国男人。
甚至能听见他在向身边助手打听她的消息:“那是咱们国家一个很有名的歌星。”
交换了
联系方式的 两人,一个当朋友处着 ,一个却沦陷在 优美的 嗓音中无法自拔,回去狂学汉语的 菲利普终于在两年后鼓起勇气约她吃饭。当时的殷秀梅接到电话特别惊讶,菲利普居然跟她说汉语。
很快两人的关系就从殷秀梅眼中的惊讶开始,迅速发展成了喜欢。
菲利普之所
以能成功打开殷秀梅那颗封闭了10年的心,靠的不是 他 作为法国人的 浪漫,而是一个男人面对爱情时的 细致入微。殷秀梅曾在节目中说,自己被菲利普打动是因为他的表达
两人每一次交谈菲利普从来不说“我”,说的都是“我们”。
这样的小细节让殷秀梅感到安心,说明对方时时刻刻都将两人视为一体。
就连殷秀梅的朋友们提起菲利普,也是各个赞不绝口。
“菲利普就是太惯着她了,什么都不要她操心。”
“但凡是殷秀梅不喜欢的事情,只要告诉他一次,下一次就一定会改,而且绝不再做。”
就连菲利普的家人都对殷秀梅爱护有加。
两人在一起之后,殷秀梅才知道对方的家庭在法国很有地位,是很多国家的大使,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贵族。
可殷秀梅硬是
凭着 我 们中国人骨子里的 关怀与贴心,赢得了 对方家长的 青睐,对方不但将代表家族荣誉的戒指都送给了她,还为了 她去学习做中餐。将自己的认为最好的东西全都送给殷秀梅。
在如此有声望的家族中,向来将女性视为依附。
可菲利普不一样,他不但遵从了殷秀梅不改国籍的意愿,还跟着她来到中国生活。
他也没有所谓的大男子主义,特别尊重妻子的事业与选择,一直用目光追寻着舞台上那个发光的殷秀梅。
若非要说两人有
什么遗憾的话,就是 他 们结婚数年,因为殷秀梅早年忙于 工作,错过了 最佳的生育时间,导致两人始终没有一个属于 自己的孩子。如今她只能将所有的爱都寄托在小侄女的身上。
她在
最好的 年华里拼了 事业,上天还给了 她一个贴心的 丈夫,若是 再强求其它,殷秀梅都觉得那样的 自己太贪心了 。上天已经送了殷秀梅一副好嗓子,让她的事业长达52年不衰,给了她“美声皇后”的荣誉,让她数次登上国家级晚会,国家级的
奖项也拿到手软,上春晚的 次数更是数不清。她这一生,已经知足了。
时光在轮转,声音会衰老,人也会衰老,只要大家没有忘记殷秀梅,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。